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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玄幻] 仙魔变(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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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五章 且以决斗开序幕

  一名千叶关的云秦军方高阶将领脸sè变得难看至极。

  即便几乎所有南陵行省边关的将领都认识叶忘情,都敬重这名东林行省第一剑师,然而在这种盟会时候,在中州皇城已经对千叶边关军方清洗了一遍的情况下,叶忘情直接能够没有遭遇什么阻拦就进关出关,只能说明青鸾学院的力量还是出乎了他的想象,这名忠于皇帝的高阶将领,都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够真正控制千叶关的守军。

  不过此刻根本没有任何人会在意他的想法和脸sè。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叶忘情和那座冒出滚滚浓烟的巨辇上。

  叶忘情虽然没有说要和谁决斗,但他的目光和说话时的神态,却让所有人都十分清楚,他是要直接挑战这名炼狱山大长老。

  就连倪鹤年异常浑浊的眼眸里,都闪现出了异样的光芒。他也根本没有想到,东林叶家的叶忘情,竟然会成长到让他都觉得惊羡的地步。

  “有意思。”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略带欣喜的低语。

  光是这场大戏的引子和出现的叶忘情,就已经让他觉得,不管最终炼狱山掌教会不会出现,他这一次,便已经没有白来。

  “有意思。”

  巧合的是,滚滚黑烟包裹着的巨辇之中,那名炼狱山大长老也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被冲天的浓烟映衬得异常高大的身影戏谑的看着叶忘情,像是在评价一件玩具。

  “只可惜你根本不够资格挑战我。”

  “这是你这样的人的对手。”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的目光如同实质,通过开启的千叶关门,落在了大莽皇帝身旁的那名供奉身上。

  那名供奉感受到他的意思,身体微僵,行出阵来,对着叶忘情微躬身行礼,准备出声。

  然而不等他出声,已经撕下脸上人皮面具的胡辟易却是也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继续往前走去,走向叶忘情,同时说道:“你连我的对手都不是,又有什么资格挑战叶忘情?”

  这名大莽供奉身形顿住,羞愧的垂下头去。

  叶忘情微微一笑,只是平静的看着滚滚浓烟中的那名炼狱山大长老,并未出声。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凭你也想挑战我炼狱山大长老?”

  一名面如铁板的炼狱山中年神官从巨辇的左侧走出,看着叶忘情说道:“除非你能从我这里过去,否则便滚开。”

  这名身穿血红sè神袍的炼狱山神官和所有炼狱山神官一样,天生带着高人一等的傲然和威严,而且这名炼狱山中年神官本身便很瘦高,要高出叶忘情足足半个头,他又带着那种又长又尖的神官帽,他的声音便显得更为冷傲和居高临下。

  只是这声音同样也很无耻。

  哪怕叶忘情必胜,也要和他先战一场才能和炼狱山长老交手,这便是车轮战,哪里有丝毫决斗的公平可言?

  “我来吧。”

  就在此时,胡辟易身旁的另外一名中年礼官揭下了面上的人皮面具,平静的说道。

  一片哗然。

  他的真正身份展现,比胡辟易的现身和叶忘情的出现,直接挑战炼狱山大长老还要引发更大的震动。

  因为他是湛台浅唐。

  如果不是炼狱山掌教利用闻人苍月并亲自出手,他便是大莽的皇帝。

  像他这样的人,在这场大戏里却反而做了大莽皇帝的护卫,原本更让人震惊和难以理解,然而此刻,却反而有更多的人理解了为什么。

  大莽皇帝显然也已经成为了炼狱山的弃子。

  为了平息民众的怒火,更容易掌控大莽的局势,最好的方法的确不是放弃一名七军大统帅,而是废掉大莽皇帝。

  直接让大莽皇帝死在千霞山,会更有价值。

  大莽皇帝自然害怕炼狱山,但他当然更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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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台浅唐赌赢了。

  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不想死的大莽皇帝让他和胡辟易跟随在他的身边。赢得的结果,是可以得到这个只是不想死的傀儡皇帝的一部分力量。

  滚滚黑烟包裹的巨辇里的炼狱山大长老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遥遥的看了大莽皇帝一眼。

  满脸怨毒,只是想要求活的大莽皇帝双腿一软,恐惧的坐倒在地。

  叶忘情也有些惊喜,他想着大莽老皇帝看得的确没有错,他选中的这名学生的很多方面的确比他的修为还要强大,然而他却是看着走到自己身后的胡辟易和湛台浅唐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正好拿他来练剑。”

  “而且我杀死了他之后,我想除了不敢之外,他也没有别的理由来推脱我的挑战了。”叶忘情又看着那名瘦高的炼狱山中年神官,接着说了一句。

  他直接用了“杀死”而不是“击败”。

  这两个字便让许多云秦官员的心中更加寒冷,他们知道,无论他们用任何语言,叶忘情和胡辟易还有湛台浅唐,便都不会再去管什么盟会的事情,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想要杀死这名炼狱山大长老!

  湛台浅唐并不知道叶忘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叶忘情的目光却是让他在微微一蹙眉之后,便只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既然他和胡辟易已经在这里公开露面,那出手,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带着尖顶高帽而显得分外瘦高的中年红袍神官不可遏制的愤怒了起来。

  他行出阵来,正对着叶忘情,然后他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条条蓝黑sè的血管就像符文一样浮于身体表面,直接开始了急剧的魔变。

  “蠢货,不知道我们有对付魔变的药物么?”

  “太慢了。”

  叶忘情说了两句话,在开始说话的时候,他身后的纯白sè古剑便也已脱鞘飞起。

  这名中年红袍神官的魔变速度其实并不慢,只是被他说了那一句有对付魔变的药物,便真的慢了一些,所以在这名瘦高的中年红袍神官的身躯才刚刚开始变得魁梧,力量还在不断增长时,他的纯白sè古剑,就已经破空而至,到了这名中年红袍神官的面前。

  这名中年红袍神官的修为本身便是圣阶。

  圣阶的修为再进行魔变,虽然不可能达到完全不同的大圣师力量,但自然不是一般的圣师力量所能相比。所以即便被叶忘情一句话略微扰乱心神,此刻力量还未到巅峰,但这名中年红袍神官自觉已经足够能将叶忘情这一剑击溃。

  然而在他抬头面对这柄飞剑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感知放佛被切成了碎片。

  他手中飞起的一条燃烧着的锁链只是卷到了这柄纯白sè古剑的剑柄,在锁链真正接触剑柄的时候,锋利的剑尖已经直接从他的左颊刺入,贯入了他的脑部。

  “轰!”

  这名被叶忘情一剑贯脑的中年红袍神官如一座山倒下,砸在山道上。

  很多人张大了嘴巴,这一战开始和结束得太快,他们根本没有看清这名圣阶的中年红袍神官是怎么死的。

  不少从中州城调来的云秦军方修行者失神的看着叶忘情。

  圣师的对决,叶忘情却是如此轻易的获得胜利,明明也不过是这两三年内进阶圣师的叶忘情,怎么可能强大到如此地步?

  “忘情剑。”

  巨辇中的声音再度响起,带了几分凝重和隐怒:“你使诈。”

  此刻看着这一战的圣阶存在比任何时候都要多,里面甚至还有湛台浅唐这样对魔变十分了解的人物,所以他们很清楚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对叶忘情说的“你使诈”三字除了叶忘情一开始的故意言语恐吓之外,还包含着更多层的意思。

  在魔变的过程中,施展魔变的炼狱山中年神官的身体各项机能,包括感知都在不断的提高。

  感知急剧变化的时候,修行者“看”东西本身就会和平时有些不一样,再加上忘情剑本身切割感知的独特力量,这才导致那名强大的中年神官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就被一剑击杀。

  修行者的世界里自有规矩,在这种公开的决斗里,说其中一方使诈是很严厉的指责,然而叶忘情却并没有任何的辩驳,他甚至没有提对方车轮战的事实。

  他只是接住了染血的纯白sè长剑,剑尖朝下,以轻蔑的姿态淡淡的看着巨辇中的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平静道:“你不敢?”

  这种平静和轻慢是成功的。

  炼狱山在大莽的无上权威,本身便是这无数年的魔xìng、神秘和威严积累而成。

  将自己的身体包裹着浓厚的黑烟,将自己的身体衬显得分外可怖,这也是积累不可违逆的威严的一种手段。

  炼狱山的至高人物,可以容忍自己御下的高手死去,可以让一些强大的修行者,甚至大莽皇dìdū如同草芥一样抛弃,但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威严失去。

  所以巨辇中的炼狱山长老开始走出巨辇,他的身上发出了无数啸响,就像是无数魔物在啸鸣;“既然你要找死,我便成全你。”

  在这样可怖的声音里,叶忘情只是微微的笑了笑。

  正是因为炼狱山的魔xìng和威严不容挑衅,所以只要能够杀死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如果炼狱山掌教真的亲临的话,便很有可能会真正出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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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卷:将神 第五十八章 最强的杂军

  境界未必等同于战力。

  天时、地利、人之精神意志、身体状态、修行之法的相克…如是种种,都能决定一场修行者之间战斗的最后胜负。

  修行者的世界里,以弱胜强的例子不可胜数,然而这数十年间,却恐怕没有一次所蕴含的意义,可以和今日叶忘情以云秦剑击杀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的意义相比。

  叶忘情明知自己的修为和实际战力都远不如这名炼狱山长老,却还是来到这里,挑战这名炼狱山大长老,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忘情剑,再加上最后贺白荷的天人剑…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是云秦人精神的一次胜利。

  胡辟易此刻也正代表着云秦的这种精神。

  他早已经不是统领千霞边军的大将,只是现在一个人,一柄剑面对上百名混乱的炼狱山红袍神官,他却是比任何时候都具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大将威严。

  他的剑停留在他的前方,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一名红袍神官的身上,而是落在了这支队伍后端的两架任何气息不能出,任何感知不能进的巨辇上。

  一声好像枯木摩擦的声音突然从其中一架巨辇中发出。

  “死!”

  只是一个死字。

  有一股气息随着这一声声音传出,一条淡淡的黑色火焰,就像烟枪上的火苗一样,一闪就熄灭。

  但只是这一声声音,所有悲恸、混乱和恐惧的炼狱山红袍神官,却都马上止住了所有的声音,放佛陡然看到了救星,但他们所有人的身体却也不可控制的战栗起来。

  这种神秘和威严,让所有人觉得这简单的一声“死”字里,包含着两层含义。

  一是要杀死叶忘情和湛台浅唐等人。

  另外一层含义,是这些炼狱山红袍神官如果不马上镇定下来,再丢失炼狱山威严的话,那也会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而这一声声音落在千叶关守军那名面色铁青的最高将领的耳中,却又好像带着无穷的魔性,就好像有一个魔鬼在他的耳边低语蛊惑,令他的脑袋陡然一昏,任何负面的情绪,陡然挑拨到了极限。

  这名面色铁青的将领觉得自己此刻一定要做些什么,否则必定会失去皇帝的信任,获得凄惨的下场。

  “敢刺杀大莽使团使者,破坏盟会,一应人等,先行拿下!”

  一面百炼钢制的三角令旗,从他的手中投掷而出,与此同时,一声严厉的命令,也从他的口中喷薄而出。

  很多云秦官员惊愕的转头,望向这名在此时发出命令的云秦将领。

  他们知道这名云秦将领忠于云秦皇帝,然而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名云秦将领竟然会在此时发出这样的命令。

  绝大多数的千叶关守军沉默,甚至愤怒,然而军令毕竟是军令,这名云秦将领的座下,自然也有坚决执行他命令的将领和军队。

  如雷般的马蹄声响起。

  一支重铠骑军和身穿青王铠甲的重铠军,从千叶关的主军军营中冲出,沉重的身躯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加速,铁蹄和发光的铠甲沉重的轰击着大地。

  “敌情!”

  急促的响箭声、鸣金声和示警声也几乎同时响起。

  千叶关外一侧的山林,许多树木都潮水一般的抖动起来,明显不是因为重铠骑军和重铠军的震荡,而是有不少人在里面急速的穿行,然而千叶关碉楼上的军士利用黄铜鹰眼看去,却是看不到任何一人的身影,只看见这片山林在抖动,好像内里穿行着的人,都是隐身的一般。

  “是什么人到来?”

  所有的云秦军方修行者和炼狱山红袍神官都惊疑不定的看着那片山林,一时之间,没有多少人注意,又有一名身穿黑袍的青鸾学院讲师,从千叶关内的几间石屋里走了出来。

  那是千叶关的伙房之一,距离千叶关的关口很近,里面原先只有许多整理和大葱、米面打交道的伙夫,没有人想到竟然也会有一名青鸾学院的人从里面走出来。

  这个人的脚步看上去不急不缓,然而只是跨出了几步,就已经到了安可依和叶忘情的身后,一个人挡在了关口,正对着上千重铠军和上百身穿重铠的重铠军士。

  这个人披散着头发,脸上一副冷厉自大,好像谁都欠了他几百两银子的表情,甚至都懒得和后方的安可依、湛台浅唐说句话,打声招呼。

  然而冲在最前方的重铠军的将领和校官们,心中却都是寒气上涌,觉得自己真的好像欠了这个人几百两银子。

  因为他们认出了这个人。

  这个人是徐生沫。

  青鸾学院中坚力量中,最强的御剑圣师之一。

  原本徐生沫和很多青鸾学院的人一样,在云秦并没有多少的名气,但是经过前面的数次大战,至少在南陵行省前线,大多数云秦将领却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的可怕。

  “嗤!”

  一道明亮的剑光从徐生沫的背后飞起,落在上方千叶关的城墙上。

  一块数百斤的大石,好像豆腐一样砸落了下来。

  徐生沫就登上了这块大石。

  他总是很喜欢像一只秃鹫一样站立在石头上。

  以前每次教导林夕,也总是站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和林夕说话。

  在这种时候还要站在一块石头上,这种癖好似乎有些可笑。

  只是现在没有人觉得这名怪癖的青鸾御剑圣师可笑。

  他的飞剑在切下城头一角之后,悬浮在他身前十步,泛着森冷的光焰。

  “我不想杀云秦人,所以你们不要上来。”

  他看着前方的钢铁洪流,冷漠的说道。

  重骑和重铠的脚步都骤然变得沉重,很多人忍不住转过头去看那名刚刚发出命令的云秦将领。

  那名云秦将领脸色不再铁青,而是苍白。

  他都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会直接那么决厉的发布命令。

  此时他有些犹豫。

  “杀!”

  就在此时,那座先前飘出过一缕黑焰的巨辇里,再发一道声音。

  这名云秦将领的眼神更加犹豫。

  十余名得不到回应的重铠军士一咬牙,齐齐发出了一声厉吼,蹬起了更多的尘嚣,以更猛烈的速度,和身后的大部拉开了数步差距。

  湛台浅唐和胡辟易的面色骤寒。

  他们知道这巨辇发出的声音有异,但他们也十分清楚,这形势已经无法挽回。

  徐生沫垂下了眼睑。

  他无疑是最适合阻挡这支重铠骑军和重铠军的人。

  因为他的个性和爱恨十分分明,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只要是敌人,便不再会考虑其它,不会因为对方是铁血的云秦军人,而心中犹豫和手软。

  “蠢货!”

  他发出了一声如呵斥林夕般的厉叱。

  悬浮于身前的剑光飞起,顷刻从那十余名冲在最前的重铠军士身上切割而过。

  这十余名重铠军士身上的铠甲缝隙中首先冒出了锋利剑刃和金属摩擦的火光,接着喷洒出滚烫的鲜血。

  震耳欲聋的倒地声和撞击声不断的响起,鲜血开始像暴雨的雨点一样从空中洒落,砸在地面上,啪啪的声音夹杂在金属撞击声中,传出很远。

  很多云秦官员和将领在叫喊着,然而这样决厉的冲锋一旦发起,就已经不可能停下。

  徐生沫也不可能再从一台冰冷的杀戮机器变回一个战立在石上的普通人,他的飞剑只要停下,就马上会有沉重的钢铁身躯冲到他的身前,到时候他的身体都会变成破碎的血肉。

  这是真正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沉重的躯体溅射着滚烫鲜血倒在地上,堆积起来,又被后方的铁流硬生生的撞开、拱开。

  尸体和鲜血就好像铺路一样,慢慢的往着前方蔓延。

  ……

  “杀了他们!”

  一名接近两架巨辇的苍老红袍神官陡然直起了身体,像得到巨辇中发出的神谕一般,发出了狂热的声音。

  这已经根本不是什么修行者之间的决斗。

  信心和狂热以及自傲似乎同时回到了上百名炼狱山红袍神官的体内,在这名苍老的红袍神官的狂热声音里,所有的这些神官全部从地上跃了起来,开始如潮水一般,朝着胡辟易和湛台浅唐冲锋。

  这些红袍神官都是强大的修行者,胡辟易和湛台浅唐不可能是这些红袍神官的对手,除非有一名像顾云静这样的大圣师,一击便能击溃数十人。但此时旁边的山林里,也有另外的一股潮水。

  在靠近千叶关的地方,山林早已被人为的弄得稀疏,且布置了不少陷阱。

  所以终于有人影显现了出来。

  有黑色的旗帜在风中招展。

  一抹抹异常铁血和肃杀的黑色,充斥所有人的眼瞳。

  “黑旗军!”

  很多军方的人都梦魇般发出了声音。

  所有的人都认出了这是天下最强的军队。

  只是这支天下最强的军队,此刻看上去好像是一支杂军。

  因为许多没有身穿黑旗军战甲,只是穿着普通贩夫走卒衣衫的云秦人,混杂在里面,人数甚至过半。

  黑旗军的编制一直都不过两百人,但此时的黑旗军,却是显然接近三百的人数。

  然而此刻这支黑旗军却并没有加入了许多“贩夫走卒”而变得真正杂乱,这支队伍里每一个人的动作和身周人的动作都显得十分默契、和谐,就连一名背着一个女婴的猎户,看上去都和这支军队浑然一体。

  所有人都觉得心寒。

  这是有史以来,最为强大,最为可怕的黑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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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卷:将神 第五十九章 无法再战

  黑旗军在云秦军方拥有很多传奇,只是大多数炼狱山神官并没有多少耳闻。

  然而在这支外观很杂的军队出现在视线里的瞬间,许多刚刚重拾骄傲和信心的炼狱山红袍神官却都恐惧得发麻,甚至都觉得自己要被这支军队屠杀。

  这便是气势。

  不管看上去多杂,黑旗军永远是天下最会战斗、配合最好的军队。

  和这样的一支队伍相比,这上百名强大的炼狱山红袍神官,才是真正的杂军。

  这些炼狱山红袍神官,可以轻松的屠戮数千别的军队,但面对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黑旗军,这场战斗,便真的成了他们被单方面屠戮的战斗。

  “嗤”“嗤”“嗤”“嗤”的凄厉破空声不断的响起。

  在距离还有上百步时,数名炼狱山神官身上就已经冒出血雾,被黑旗军中的箭手集中射杀。

  随着带着凛冽杀意射落的还有一些奇形的弩箭。

  这些弩箭的尾部带着细而坚韧的钢丝,在一瞬间,就纵横交错,将这些炼狱山神官的阵型切割得不成样子。

  一些炼狱山神官惊惶而愤怒的叫喊着。

  那数名第一时间被狙杀的炼狱山神官,全部都是他们之中拥有不俗战力,且都拥有大面积覆盖型魂兵。他们难以理解,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这支军队怎么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来,精准的击杀。

  鲜红色的血浪和充斥着杂色的黑浪交接在了一起。

  在黑旗军和这些炼狱山神官真正短兵交接的一瞬间,有不少黑旗军军士也往后倒翻了出去。

  然而在周围战友的策应下,这些黑旗军军士全部都只是受伤,并没有死去,而冲在最前的炼狱山红袍神官,齐刷刷的倒下了一片,倒下去之后便都是全无声息,都是瞬间致命。

  所有的炼狱山神官都很寒心。

  所有旁观的人也都很寒心。

  这种寒心不仅在于黑旗军保存己身和杀人的效率,更大的程度还在于,这种杀戮是完全无视对方修行者的境界等阶。

  那齐刷刷被屠杀的二十余名炼狱山红袍神官里,有国士阶修为的修行者,也有大国师高阶,在修行者世界里已算是宗师的修行者,然而不管是大国师高阶的修行者还是国士阶的修行者,在黑旗军的冲击面前,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分别,几乎都是一瞬间被数件森冷的金铁切入身体的要害部位。

  黑旗军是单独追随于顾云静的队伍,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就像是顾云静的门客、私军。他们的很多场战役都并没有被军部统计在案,但有传说,整支黑旗军出动,甚至可以轻松的屠戮数千名建制的骑军。

  先前有不少云秦军方的人觉得这种实力太过夸大,在他们看来,哪怕是三千轻铠骑军,一齐发动冲锋的时候,那都是彻底的碾压之势,然而现在,他们知道那样的传说非但没有夸大,甚至有谦虚的成分。

  别说是数千,恐怕上万的军队,都未必能对这样的一支军队形成碾压之势。

  只是一息的时间,已经有红袍神官不自觉的开始后退,到腿部被锋利的金属细丝割伤之后才恍然醒悟,然后变得更为恐惧。

  场间绝大多数人都可以看出,最多不用三十息的时间,所有这些红袍神官,便会全部被黑旗军屠杀干净,而整支黑旗军都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巨辇中先前出声的那人,也无法漠视,因为只要这些红袍神官全部被杀死,接下来的黑旗军,便自然会连他所在的巨辇也一起湮灭。

  “轰!”

  一声爆震在这座巨辇内里响起,遮掩住这座巨辇的宝盖就像一个被蒸汽冲开的锅盖一样,高高的往上飞起。一条条如铁幕一样的长幡,全部往外飘荡开来。

  随即涌出的,是已然没有多少新意,但同样让人心生恐惧的浓厚黑烟和黑火。

  一条在黑烟和黑火之中显得很高大的身影,好像没有脚一样,从这座巨辇中飘飞出来。

  “你们想你们的家人和你们一齐,永世为奴么?”

  这条好像没有脚的身影在显现的同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没有彻底超越圣阶的气息。

  所以这座巨辇里的,并非是炼狱山掌教,而是另外一名炼狱山大长老。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清晰的提及说话的对象,然而当这样的声音响起,千叶关外护送御驾的大莽仪仗军和护卫军的所有人便都彻底变了脸色。

  湛台浅唐和胡辟易身后不远处的那名大莽供奉的身体也不停的颤抖了起来。

  更多的马蹄声和刀兵声响起。

  五百仪仗军和两千护卫军也开始冲锋。

  这些声音都无法淹没一声飞剑骤然加速时的凄厉啸鸣。

  浑身颤抖着的大莽供奉身前飞出的这柄飞剑,和胡辟易的飞剑绞杀在一起,在空中不停的互相切割,冲撞,点击,交织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这也只不过是一息的时间。

  胡辟易一声厉啸。

  空中他的飞剑在切割之中,骤然翻滚,硬生生的将这名大莽供奉的飞剑压住,两柄飞剑竟在空间凝滞,一时粘结在一起一般,无法脱开。

  胡辟易身上气息再震。

  他的飞剑再次下压,硬生生的将大莽供奉的这柄剑压制落地。

  地面猛的一震,一蓬烟尘震出,就像两个在空中摔跤的巨人,一方把一方硬生生的按到土里。

  “噗”!

  一口血雾从这名大莽供奉口中喷出。

  然而他的身影如风,也已飘飞至胡辟易的身前,双指如剑,刺入胡辟易的肩头。

  胡辟易退后一步,肩膀后方迸出一条血剑。

  大莽供奉的双指僵在空中。

  从后方地上飘飞而起的飞剑,也在这一刻切断了他的后颈,结束了这场短暂却激烈的圣师战。

  胡辟易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咳出了震荡在喉间的血沫,极其熟练的用一条已经涂了止血膏药的绷带,紧紧的缠住了自己的伤口,然后和湛台浅唐互望了一眼。

  ……

  从后方巨辇中飘出的这名炼狱山大长老落到了前面一名已经死去的炼狱山大长老的巨辇上。

  那座巨辇下方,跪倒着上百名身上带着锁链的奴隶修行者。

  先前这些奴隶修行者身上的魂力,顺着他们身上的锁链流入这座巨辇的符文里,也激发出滚滚的浓烟。

  此刻这名炼狱山大长老一落在这座巨辇上,便反而有黑烟从巨辇上流出,顺着锁链,流入这些奴隶修行者的体内。

  这些奴隶修行者全部痛苦的吼叫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胸口,扯下一条条的血肉。

  他们原本已经麻木而充满奴性,已经完全看不到丝毫抵抗的眼睛里,却开始充斥血红的光焰,他们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变得血红,变得疯狂。

  一直在不管身外发生的任何事情,救治着叶忘情的安可依霍然抬头。

  她第一个反应过来这些奴隶修行者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此刻在不远处的山林里,高亚楠、秦惜月、边凌涵、姜笑依、冷秋语这些年轻强者,也全部都在冷静的旁观着,等待着。

  高亚楠等人也都经历过东景陵一役,此刻看到这些奴隶修行者身上的变化,他们第一时间,也都想到了那些咬人之后可以使人发疯发狂的炼狱山黑犬!

  整支黑旗军力,也有一名将领始终没有出手。

  这名位于最后列的将领,便是那名先前一直贴身护卫顾云静,在顾云静的最后几年里,几乎和顾云静形影不离的面带暗红色面罩的冷峻将领。

  在这上百名奴隶修行者发生这样的异变时,他冷峻漠然的眼中,也第一次闪现出紧张的神色。

  徐生沫依旧在单剑阻挡着重骑和重铠军。

  虽然黑旗军的出现,且阵营鲜明的加入对炼狱山的战斗里,使得千叶关许多原本迟疑不定的校官都坚定的选择了沉默。黑旗军对于前线的军队而言,代表着的就是顾云静,所以没有任何的大型军械对徐生沫发动攻击,城楼上的守军,甚至连一支箭矢都没有对徐生沫发出。

  只是徐生沫也只是堪堪能够抵挡这支铁流的冲击而已。

  原本已经在重骑和重铠的冲击下震荡不堪的地面,突然更加猛烈的震动起来,地面上一些黄豆大小的石子,都甚至往上跳起。

  这样的震动来自千叶关外,大莽仪仗军和护卫军的后方,山脚下密林间的一条河道。

  大片大片的树木、灌木、杂草倒下了,一头头庞大的,散发着金光的身躯,将这条河道踩踏成了平坦的走廊。

  这些庞大身上的骑者,和这些庞大的身躯相比显得十分渺小,但却也给任何人带来强大的压力和窒息感。

  面戴暗红色面罩的冷峻将领双瞳急剧的收缩。

  神象军!

  这世上,除了黑旗军之外,另外一支最为强大的军队,也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他一眼就看到,那庞大的白色神象,已经远不止百头。

  在投靠了云秦皇帝,得到了云秦国力的支持后,这支原本已经被林夕在般若走廊重创的军队,已经重新焕发了生机!

  黑旗军不惧神象军。

  若是两军对撞,不知鹿死谁手。

  但他可以肯定,黑旗军不可能同时阻挡住这么多红袍神官,大莽军队,发狂的修行者,以及这支神象军的冲击。

  黑旗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无法杀光这些敌人,便不可能杀死另外这名炼狱山大长老,更不可能确定最后那座巨辇里,到底有没有炼狱山掌教的存在。

  而且如果炼狱山掌教在这里,面对现在对方的这些力量,都恐怕无法战胜的话,这样的战斗和赴死,就根本没有意义。

  撤退或是继续战斗,这名戴着暗红色面罩的冷峻将领觉得这种时候,恐怕只有林夕才能够做出决定。

  然而林夕并不在这里。

  这一战还如何继续下去?

  所有青鸾学院这一方的修行者都笼罩在失败的阴影里。

  徐生沫在这一刻最为直接,轻声叫骂道:“林夕你这个白痴,到底跑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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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卷 第一章 新的世间和审判(上)

  生在千叶关的这一场战斗,是现今修行者的世界里,确实的、有据可查的记载里,等阶最高的一战。

  加上那些死在徐生沫剑下的云秦军中修行者,这一战死去的修行者便已上百名,而且其中大多数都是国士阶以上的炼狱山红袍神官,再加上两名炼狱山大长老,倪鹤年和炼狱山掌教这样大圣师阶的存在,即便是张院长当年镇守坠星陵的一战,从高阶修行者的死亡数量上,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

  在整个世间,千叶关的这一战也有着和当年坠星陵一战一样深远的意义。

  ……

  云秦立国前十年。

  没有云秦,只有环绕着中州的一些诸侯,一些门阀。

  居留氏和长孙氏,在中州城进行着最后的交战。

  西夷十五部在水草肥美的碧落陵中依靠天赐,越来越强大,最终不再满足于满目的青草和肥羊,想要得到世间最为繁华的中州城。

  炼狱山最高神殿里的炼狱山掌教,拥有了可以掌控世间的力量,他随意的落下棋子,让南摩国开始蚕食着天下。

  一名默默无闻的中年大叔背着一件无人知晓的魂兵,带着一头被他称为鸳鸯和一头被他称为麒麟的妖兽进入了中州城。

  在中州城里,他击败了许多强大的修行者,杀死了其中的一些修行者,其中有些是居留氏的最强者。

  长孙氏成为了中州城的王者,以仁治,以武治,开始令诸侯、门阀归顺。

  这名中年大叔离开中州,进入了登天山脉,成为了青鸾学院的院长。

  西夷十五部开始东侵,长孙氏无法挡,西夷十五部大军逼近中州,十五部中强者只觉攻入中州城指日可待,却不知道他们的铁蹄过去,毁坏了这名中年大叔曾经经过的一些地方,珍视的一些东西。

  于是一夜之间,西夷十五部的所有领被剑光斩落头颅,西夷十五部变成了丧家之犬。

  再接下来,南摩国三十万大军逼近坠星陵,那名中年大叔和十七名青鸾学院强者出现在坠星陵,令南摩国和炼狱山的修行者死伤无数,最终南摩国灭,大莽兴起,强势的大莽开国皇帝湛台莽依靠千魔窟,开始了和炼狱山的抗争。

  云秦兴起,变成世间最强大的帝国。

  炼狱山掌教不敢踏入云秦一步,开始蛰伏,在数十年和青鸾学院的征战之后,他最终在千叶关前输掉了这一战。

  ……

  有些人的生老病死根本不用去关心,也不用去想。

  然而如果你的一言一行,都在一个人的掌管之下,而这个人突然有一天死去,离开这世间,突然没有人管你了,你就会很自然的迷茫,想自己接下来该往何处去,该要做什么,或者可以做什么?

  炼狱山掌教是最为特殊的存在,所以在他死去之后,在林夕离开千叶关,在压倒一切的震骇缓慢消散之后,跪倒在地上的那些大莽官员,就已经不可避免的想,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办。

  随着炼狱山掌教死去的消息传入大莽,大莽的普通百姓都不由自主的走出大街小巷,他们汇聚在一起,觉得那些炼狱山的神官,那笼罩在冲天烟柱里的炼狱山大长老,还有那坐在最高神殿里的炼狱山掌教,怎么可能会死?

  最开始的不可置信过后,这些普通的大莽民众开始想到,原来就算是神,也依旧可以被杀死。

  然后这些普通的大莽人,心里也开始萌生出以往根本没有的东西。

  因为炼狱山掌教和倪鹤年这样的人物的死亡的意义太过深远,所以有关千叶关这一场盛会的消息,就像一场史无前例的飓风,传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

  消息传入了炼狱山。

  炼狱山里,还有一个很老的炼狱山大长老。

  他就是那名说话的声音有如两片青铜片摩擦一般刺耳难听,曾经在山道上故意羞辱过张平的炼狱山大长老。

  他也是那些很老的炼狱山大长老中最强大的一位,所以他被炼狱山掌教留在了炼狱山里,以免有什么变局。

  听到千叶关传来的这个消息,这名平日在炼狱山里不可一世的炼狱山大长老也第一时间蜷缩在了自己的宝座里,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然而在片刻的时间过后,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却也想到了平时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充满恐惧的心中,一丝狂热和狂喜,又像野火一样熊熊燃烧了起来。

  炼狱山里,唯一压在他上面的那个人没了。

  他今后便是整个炼狱山新的主宰。

  这种野火一般弥漫他心间的情绪,甚至压过了恐惧,他的青铜宝殿里,开始响彻他的狂笑声。

  他从青铜宝座里站了起来,身上开始冒出熊熊的浓烟和火光,他决定要马上杀死张平。

  虽然炼狱山掌教在死去之前,从没有亲口说出张平是炼狱山叛徒的任何话语,然而那三尊独轮金属傀儡的临阵倒戈,便足以让他确定张平是炼狱山的叛徒。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离开了自己所居的铜殿,包裹着浓烟和烈焰行向张平的洞窟。

  张平依旧在自己的洞窟最深处的工坊里。

  现在这间工坊里已经没有奴隶,唯有十余名炼狱山的红袍匠师。

  许多零散的铠甲铺在这间工坊的一块平整大石上。

  在张平的眼中,原本这件用来对付炼狱山掌教的铠甲,已经只剩下最后的数件东西,以及最后的两道工序。

  然而即便只差最后的一道工序,这件铠甲到现在,还是终究没有完成。

  他先前也一直在等待着最终审判的来临。

  因为炼狱山掌教的是否正式降临世间,是否能够活着,也决定着他的生死。

  现在他也已经得知了炼狱山掌教死在了千叶关的消息,现在他不用命令任何人去探查,也已经可以想象出那名炼狱山大长老已经朝着他的洞窟行来。

  然而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恐惧,唯有一味的冷漠和平静。

  当强大的气息终于来临,开始从洞窟口涌入时,他微微的沉吟了一下,从怀里取出了一份极其繁杂的图纸,摊开,挂在了这间工坊的墙壁上,然后他转身,等待着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的出现。

  包裹着浓烟和火焰的炼狱山大长老终于走入了这间工坊。

  “跪下,你这个叛徒!”

  他如青铜摩擦般刺耳,但异常宏大和狂热的声音,在这间工坊中响起。

  很多的红袍神官如潮水一般跟在他的身后涌入。

  炼狱山所有的红袍神官里,真正的精锐和强大的存在,已经死在了顾云静的狙杀里,以及跟随着炼狱山掌教去了千叶关,所以现在炼狱山里绝大多数的红袍神官都只是一些低阶的修行者,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甚至先前根本没有资格踏入这座山里,现在这些低阶的红袍神官们,在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的身后连腰都不敢直起,头颅低垂着,却是也都纷纷的伸出手指,指着张平,一声声的厉叱道:“跪下!”

  “跪下!”

  “跪下!”

  暴戾和冷酷的呵斥声,如海啸般将张平包裹,在这个洞窟内的工坊里不停的震荡。

  然而张平却依旧保持着沉默,他只是抬着头,没有半分顺从的看着这名炼狱山大长老。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暴戾的狂笑了起来,准备出命令,让身后的所有红袍神官对着张平出手,同时自己也出手。

  但就在这时,他轻咦了一声,他看到了张平挂在这间工坊墙壁上的那份图纸,然后他的目光就被深深的吸引在这张图纸上,然后他的目光变得更为狂热,他的两颗青铜色的眼珠,就好像要彻底的燃烧起来。

  “想不到你居然在制造这样的一具铠甲!”

  “这是唯有青鸾学院才能设计出来的东西…且经过了你的改造?你在天魔狱原之中,原来还得到了不少符文!”

  “原来你是青鸾学院的潜隐!原来你们是想用这件铠甲对付掌教!只可惜你们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件铠甲最终要落到我的手中!”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开始不停的狂笑起来,他心中的恐惧,也随着他看明白这份图纸和随着他的狂笑,一点点的消失。

  他身后所有的红袍神官被这样的笑声震得脸色苍白,震得耳膜中流出了鲜血。

  然而张平在他的笑声里只做了一件事情。

  张平开始魔变。

  张平的身体在炼狱山大长老的威严黑袍里暴涨,他肌肤的颜色,不是变成寻常魔变的蓝黑色,而是变成了纯黑的色泽。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的狂笑声没有停歇,只是眼睛里闪出了更加惊讶和喜悦的神色。

  张平的身体往后倒退,他撞在了后方的山壁上,然后这面山壁崩裂,出现了一个幽深的通道。

  张平顺着这个通道狂奔而出。

  “封存住这里的所有东西,哪怕是少了一片尘土,你们所有人便不要想着能好好的活着。”

  如青铜摩擦的刺耳声音再次响起。

  这名炼狱山大长老贪婪的将墙壁上的图纸摄起,收入怀中,然后他的身影变成了一条黑烟,涌入了张平逃离的通道之中。

  ……

  张平从炼狱山最高的这座火山的后山一处撞出,继续不停的狂奔。

  汹涌的黑烟很快从他的身后冲出,随之显现的炼狱山大长老看了一眼他狂奔的背影和炼狱山一座座高高低低的山峰,只是讥讽的冷笑。

  虽然张平偷偷的在自己的洞窟中挖出了一条用以逃跑的通道,然而他身在炼狱山中,又能逃到哪里去?

  炼狱山大长老不紧不慢的追向张平。

  出现在他身后,跟随着他追杀张平的炼狱山红袍神官越来越多。

  许多平时甚至都不敢大摇大摆走在炼狱山间的低阶弟子和红袍神官,都加入了追杀张平的行列中,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清冷死寂的炼狱山里,原来有这么多人。

  在血样人潮的映衬下,为的炼狱山大长老的身影显得越的高大,而一个人孤零零的奔跑在前方的张平显得更为可怜和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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